“你已经逼死了她妈妈,为什么还要伤害她?”
从薄砚修踏进门起,他的目光全都在林柔嘉身上。
第一次正眼看林霁月,是要问责。
此时,林霁月已经反应过来。
他所说的她欠林柔嘉,指的是这件事。
从地上爬起来后,她挺直脊背,不卑不亢。
“是她告诉你,我逼死她妈?”
“我没有做,你凭什么信她的一面之词?”
薄砚修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失望,“不只她一个人说......”
周围的嘈杂声打断了他的话。
林柔嘉的粉丝围过来,对林霁月指指点点。
“刚才我看到了,就是她,嘉宝请她喝咖啡,她故意打翻咖啡杯。”
“何止是打翻,她还想往嘉宝身上泼咖啡,嘉宝的手是大设计师的手,要是被烫伤,那就废了,自己没本事留住老公的心,却祸害别的女人,真不要脸!”
......
刚听几句,薄砚修就信了,彻底冷下脸,“给柔嘉道歉!”
“薄砚修,他们污蔑我,不信的话,你去调监控......啊!”
话没说完,胸口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袭来。
他竟然把滚烫的咖啡泼在她身上。
皮肤泛起层层水泡,心口在灼烧。
林霁月呆呆盯着面前的男人,不敢相信。
刚结婚那会,她学习替他煲汤,不小心烫红一块皮,他都心疼得不行,把十个亿的项目推掉,在家哄她一整天。
可现在,她胸口被烫出密密麻麻的水泡,他却没看她一眼,而是小心翼翼捧起她仇人的手指,低头替她吹风。
“柔嘉,乖,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他的语气依旧温柔,却不是对她。
周围的议论更甚,薄砚修不仅要践踏她的爱,还要践踏她的尊严。
“识相的话快让位给嘉宝!”
“就是,这样恶毒的贱人,怎么配做薄太太......”
薄砚修把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,冷厉的眼眸扫视四周,压迫感十足,“我薄砚修的太太,还轮不到你们议论。”
没人敢惹权势滔天的京圈太子爷。
整个咖啡厅瞬间安静,众人噤若寒蝉。
最后,他的目光停留在骂林霁月最狠的人身上,冷冷吐出一个字:“滚!”
众人吓得作鸟兽散。
被灼伤的疼痛蔓延到全身,仿佛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入皮层,林霁月的身形摇晃不稳。
薄砚修眼中闪过心疼,刚要上前。
林柔嘉捂住心口痛呼,“砚修,我......我心脏病犯了......是妈妈死后得的病......”
瞬间,他眼中的心疼消失得无影无踪,然后,毫不犹豫抱起林柔嘉,冷冷丢下一句话。
“别用那种委屈的眼神看我,你逼死她妈妈,这是你欠她的,既然你不肯道歉,作为老公,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替你还。”
林霁月疼得连骨髓都在战栗,支撑不住摔在地上,可她却执着地抓住薄砚修的裤脚,想要解释:
“薄砚修,不是的,你听我说,她妈妈是......”
薄砚修脚步顿住,正想继续听,林柔嘉抽泣了起来。
“砚修,我好痛,好难受......”
接下来,任由林霁月如何呼喊,薄砚修都不肯为她停留。
她想告诉他,真相不是这样的。
林柔嘉的妈妈分明是出狱后,接受不了没钱花的生活,迷上赌博,欠下巨额赌债后自杀的。
她的妈妈也是自杀。
因受不了林柔嘉母女的挑衅和林父的背叛,丢下她,独自一个人跳了楼。
身上的水泡一点点胀破,林霁月突然荒谬地想起童年吹的泡泡糖。
每次她哭,妈妈就会拿泡泡糖糖哄她,说只要吃了甜的就不会难过。
昏迷前,她恍惚看见,十年前,薄砚修的笑脸。
他从兜里掏出两个泡泡糖,“月月,就算没有妈妈,你还有我,我会让你生活常甜。”
可十年后,她的鲜血淋漓,都是他给的。